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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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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仙姑的身后,是玉池、了清、思幽、元明及由“风云神剑”谢朗所改扮的“彤霞。”

在这五女身后,则是“鬼婆”和那位蓝衫村妇。

她正是“多情侠客”孟沧澜的侄女孟飘萍。

她步入大厅,双目四处打量,最后落在阿彬脸上。

一行人缓缓的走到正中的上首一席。

坐定,沈元站起来了,他手中拿着银盅,哈哈一笑道:“各位至亲好友请了……”

他话声未已,突然有人低骂道:“肉麻,谁是你的至亲好友。”

这声音虽不高昂,但却分外清晰。

阿彬听得微感一楞。心想,哇操!这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八臂苍龙”沈元并未因此而停住话旨,他含笑继续道:“老朽在未曾向各位致敬之前,先向各位介绍几位贵宾……”

沈元向仙姑一指道:“这位仙姑,乃是‘朝天谷’中的‘玄玄观主’玄玄仙姑。”

顿时,群豪发出一阵叫。

他俩早知道这位“水当当”的仙姑是谁。

他们依然忍不住叫好。

沈无笑笑又道:“这五位小师父,乃是仙姑弟子……”

于是,他依然身谢朗的“彤霞”介绍起,将玉池、了清、思幽、元明四女的道讳报出。

群豪们又是一阵叫好。

沈元十分高兴的一笑,又道:“这位老婆婆,大概各位知道的不多,乃是昔年武林中有‘蛇杖鬼婆’之称的大娘。”

霎时,一阵惊叹,唏嘘,自人群中升起来。

他俩果然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位老婆婆就是杀人眨眼的魔头。

是以,他俩都吃惊了。

沈元淡淡一笑,又道:“这位姑娘,各位想必也甚是少见的了………”

有人叫道:“沈小子快说,这位是素雅宜人的妞儿是谁?”

嘿!谁敢称呼沈元小子?

其实,不用想,除了“无事忙”还有谁?

当然,这位老人自然不知道帐篷里的一幕,女主角就是这位素雅宜人妞儿,而且与他大哥有了合体缘。

阿彬忙道:“老兄弟,你别找事了。”

吴老人大笑道:“开开这小子玩笑,有何不可……”

沈元却恍如未闻的笑道:“这位姑娘,乃是‘浣花女侠’孟飘萍!”

这“浣花女侠”四字,对绿林道上的朋友并不熟悉。

但是,对于那些一派宗主们而言,却是相当的痛心。

因为,这位孟女侠曾经为了一件小事,独上峨嵋,横扫该派的十大高手,武功之高,实在有够厉害!

是故,武当掌门人灵云道长低声道:“想不到孟姑娘如此年轻。”

“崆峒”掌教玄武真人道:“道兄说的是,这位姑娘果是年岁甚轻,贫道不知那峨嵋中极掌教为何不亲自出手,让她好像走身家厨房一样地爱来便来,想走就走。”

华山长老“五绝剑史”杨化全笑道:“两位掌门人不知道,那次峨嵋派的中极大师和四老都不在寺中啊。”

灵云道长一笑道:“这就难怪了。”

沈元长声一笑道:“各位,老朽今日备下水酒,邀约各位前来,共有三件大事……”

他顿了一顿道:“第一件是老朽这‘六合镖局’创立五十年来,承蒙各位抬爱,使老朽能够平安度过,得以糊口,心中十分感激……”

他笑了一笑道:“老朽请各位来此,共聚一起,大家同饮一杯,以示老朽感戴之情。”

吴老人听得骂道:“混帐,叫人家跑上千里路来吃一杯水酒,这叫感激?还是折腾嘛。”

沈元本来并未注意到先前那骂人的是谁,并未在意。

此时,却因这句话有触起怒之嫌,不得不的以斜瞄过去……

他原以必是那位绿林豪客在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当他目光触及这位白胡子打了个结的老人后连血都冷了。

其实,他可不是血冷了,应该说是外表大惊,内心却爽歪了。

无事忙出现,对他并不是坏事。

不过,他现在却不能过去招呼叩见,只好装作没有听见,又道:“第二件是……”

他故作很痛苦之样,低叹一声道:“老朽已在请柬上叙明,‘六合镖局’不知触怒了那位朋友,竟在半年之前,将本局的一批镖车连人带货劫走了……是以想约各位来此一聚,也好打听了下是那路兄弟所为………”

有人在笑,也有人在叹息。

以“八臂苍龙”沈元这等大有名望的镖局主人,终于还免不了的失去了镖,被人砸了招牌,可见得这一行饭也不好吃。

沈元目光一转,倏地长笑一声,又道:“老朽这第三件事,就是要向各位介绍‘玄玄观主’重出江湖……”

他话音未己,一片哄然叫好之声,雷似响起。

他们为什么叫好?

仅仅是为了仙姑重出江湖?

这令人难昏因为这个老道姑的狠毒,他们应该知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叫好?

说穿了很难堪,一句话,色嘛!

沈元等他们声音稍为低了一点,这才一笑,又道:“老朽的三件大事,已经宣布,现在容老朽敬各位一盅。”

说着,手中银盅靠近唇边,一饮而尽。

厅内的豪们也纷纷举杯。

阿彬转向吴老人,故作不知道:“哇操!老兄弟,这仙姑‘卡水卡肖年’(又美又年轻)哦。”

吴老人白眼一翻,道:“大哥,你别呆啦,这妞儿不知从寻找弄到了一株成形仙参,所以才会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十八岁的姑娘似的。”

阿彬笑道:“哇操!老兄弟,她的武功是谁教的。”

吴老人道:“大半为难公山家学,不过,听说她曾得一位方外高人的指点,是以,在武功上别走溪径……”老人一顿,又道,“至于她究竟得到那一位高人的何等指点,兄弟可就不知了。”

阿彬揉揉鼻头:“哇操!有机会我得试试她!”

老人大笑道:“可以,大哥,你一定行……”他说到此,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大哥,你是谁的弟子?”

这个老人实在有够迷糊的!

他这一问问得他俩那一桌上的人都笑了。

老人瞪眼道:“笑什么?”

阿彬捉笑道:“哇操!老兄弟,他们是笑你为何不知我的师门。”

吴老人斜笑道:“大哥,这又有什么好笑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

是啊,经他这么一说,倒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好笑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一时间,连那“天香魔剑”都怔了。

阿彬笑道:“哇操!老兄弟,我的恩师乃是你的故交。”

吴老人道:“是么?那更好,免得老兄弟要费心了。”

阿彬一怔道:“哇操!你要费心么?为什么?”

老人道:“如是大哥的恩师不是我的故交,我免不了要去伸量伸量他才干,大哥,你想想这不是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着的。”

阿彬大笑道:“哇操!你为何要与我那恩师较量呢?”

吴老人大笑道:“试试他够不够作我大哥的师长。”

阿彬忍不住失笑道:“酒肉和尚菜道士,岂有此理!”

同桌的另几位却都躬了腰了。

他们奇怪这老怪物怎他说出这种话来。

也不想想,既然已是师父了,难不成武功不够就不算师徒了啦?阿彬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道:“哇操!老兄弟,你不必费心了。”

吴老道:“当然,是我故交,另当别论,他是谁?”

阿彬正色道:“家师乃是地仙。”

这回他可是秀才父看易经,一本正经,连:“哇操!也没有了!”

“什么?”吴老人一跳道:“你是陆异的徒儿么?大哥……老兄弟真是嚇一跳……”他这一叫可把全厅人叫得瞪大眼,连仙姑也变色。

敢情是那位仙姑先前并未发现这个老怪物在座。

此时她一旦发现这位儿时的长辈老怪也来了,她倒真是连心都吊起来啦!

她陡然觉得大大不妙,因为她已发现阿彬。

一个阿彬已够他们应付了,再上这个老头子,要她不愁才难呢。

说不上是惊,还是怒。

因为,他那脸上并未流露任何令人可疑的神情。

此时,那吴老人再度大笑道:“大哥,老兄弟真是走了老啦……”

阿彬笑道:“哇操!老兄弟,你已知道我的恩帅是谁,还要不要去伸量?”

老人怪笑道:“不必了。”他忽然摇头道:“大哥,令师的一切,老兄弟十分明白,用不着去伸量的了。”

阿彬大笑道:“哇操!多谢老兄弟了………

他们两人的一番对答,可使得大厅之内的群雄又惊又怪。

“夺命怪叟”会是这小子的拜弟?

而这位不起眼的年轻人,又是陆地仙的弟子?

可真是太玄啦!

但是,他们可是刷子掉毛,有板有眼,绝吵是嘻笑。

而此刻还有一个人在暗中笑,高兴的笑,这人是谢朗。

他虽然身扮女道,还要装哑,但是,他却在发现阿彬乃是陆仙传人以后,心中大感安慰。

不但如此。

那位“鬼哭神嚷,仙愁佛怨”的出现,更令他放心不少。

因为,此老可以是用作那釜底抽薪计划的主力了。

眼见群豪全都望着他们两人,仙姑心中也在打主意了。

她忽然盈盈立起,轻轻举步。

一双肝脂玉手捧着银盅,向吴老人行去。

阵阵香凤,撩人人醉。

在她走过的那三桌上的人,全都伸长了鼻子。

他们在想,为什么自己不是大象?

否则岂不是可以伸到她身上狠狠的闻上一闻么?

玄玄仙姑走到吴老身前,又盈盈的捧盅下拜:“贫道叩见吴爷爷,愿你老人家福如东海……”

声音也美,有如出谷黄莺。

阿彬听得头都大啦:“哇操!这仙姑怎么在声音里也带有温意呢。”

也许,这正是连吴老人也想不透的事,好像仙姑已练就了媚人迷心之法。

不过,他却知道,前一晚她虽然迷住那位男人扮作女人的仙姑,但就当时情形看,则她的这手迷心大法,尚不够火候。

吴老人眉头一扬大笑道:“丫头,你几时入了道教了。”

玄玄仙姑合十顶礼道:“贫道皈三清已有四十年了。”

吴老人哈哈大笑道:“丫头,你既是皈依三清,长达四十年之久,早该看透世间的一切,是不是看见了董永,又动了凡心?”语音一顿,接道:“究竟有什么用处,还不赶快回观去多念元量佛么?”

他可没有顾忌,在大庭广众下,硬把七仙女故事用来责备玄玄仙姑。

谁都料不到这位武林中的老怪物,见了玄玄仙姑以后,说话会这么重!

厅内的人,元不为之变色。

玄玄仙姑垂帘低目刷是毫不激动的笑道:“吴爷爷,贫道已深体我教人世之心,是以不惜于静居四十年后,重入凡尘,始能降魔行道,岂非亦算功德无量么?”

“夺命怪叟”怔了一怔道:“丫头,你倒是老太婆掷骰子,好不灵光,听来有理由的了。”

话音顿了一顿,笑向沈元道:“总镖头施主,贫道胆敢擅为作主,请吴爷爷移到第一席来可好?”

沈无可是求之不得,闻言大笑道:“仙姑所命,老朽敢敢不遵?何况吴老前辈乃是绝世高人,理应请到第一席来才是。”

他很会看风色,话音一落从也走了过来,向吴老人长揖道:“晚辈沈元恭请吴老移座。”

吴老人一瞪眼道:“不必,老夫向来灶王爷贴在腿肚子上,走在何处都是家,坐在这儿就好。”

仙姑施礼道:“吴爷爷,你老不能看在贫道面上,移到第一席么?”

吴老人道:“丫头,这些俗礼,向来老夫不喜欢,你不知道吗?别为了老夫一人,耽误了大家,快别在这儿罗唆了。”

沈元自是不敢再说,仙姑也觉得脸上十分无光,讪讪一笑道:“吴爷爷,你老人家真是粉丝拌海带,黑白分明。”吴老人陡地一笑道:“老夫是王二傻要耍把戏,有啥拿啥,也不是今矢才古怪的,快回到你座位上去,老夫倒想看看你们今天要捣些什么鬼呢?”

仙姑淡淡一笑道:“吴爷爷既是不肯赏光,贫道也是无法再请的了……”话音一顿,向天老人施施一礼,转身缓步入座。

厅内之人,为她的美丽所逼,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半句话来,生怕张口说话的大气,就会把她那轻盈的娇躯吹伤一般。

沈元目光一转,朗声一笑,举杯向群豪道:“各位请先用酒!”

哇塞!刚才那一阵子,可把大伙都弄得有点想非非,什么事都忘了。什么事都忘了。

主人这一提起,群雄方始举杯互笑,虽然其中尚有一半以上仍有用眼睛溜着那位贵宾仙姑,但,至少已清醒了一半。

就在这时,有人冷笑道:“沈总镖头,老朽想请教镖头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这个时候,此人忽地冷笑,自是令群雄全感讶然。

所有的眼睛,不禁都指向这人——原来这冷笑发话之人,乃是一位老得头都秃了的庄稼人。

“三环追命”柳丙午低声向“午夜游魂”笑道:“古兄,贵场的常大侠也来了。”

胡大雄早就知道这位与自己同为“天凤牧场”护法的“白无常风尚”来了,闻言淡淡笑道:“柳盟主说的对,风兄竟然也应邀而来,倒是颇出老朽意料!”

胡大雄这么说,倒是叫同桌之人,觉得乱弄怪一把的。

“天风牧场”两大护法难道不是同时来的吗?否则这“黑无常”胡大雄怎么会说出这话呢?

他们虽是诧异,但却没人再行询问其中道理,因为“八臂苍龙”沈元已然含笑在答话了:“风兄有话,不妨直说,老朽洗耳恭听。”

“白无常”风尚古拙的脸色一寒道:“沈兄,你今日举此盛会,究竟目的何在?在下是枣木眼镜,看不透。”

怪啊!沈元不是早已说过了么?这风尚为何指别又要提出来问呢?莫非他发觉“八臂苍龙”别有用心了?

是以,厅内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沈元闻言却大笑道:“风兄,老朽不知常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老朽适才不是已经说明了?风兄再度询问,岂非令人觉出多余?”

风尚冷冷一笑道:“沈兄直是大方得很……”

他这句话说得乱玄一把的,连沈元都为之一呆:“风兄认为老朽什么地方不对么?”

风尚道:“阎王爷没鼻子,鬼也不信,对与不对,尊驾自己心里明白,老夫不相信的却是尊驾为何不肯将心中要说之事说出?”

沈元大笑道:“风兄可是指责老朽未曾向各位说出真心之话?”

风和尚大笑道:“不错,尊驾明明为了失镖之事,请来三山五岳的朋友,为何在酒宴之上,竟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就不再深言了,除非你沈兄别有用心,暗藏诡计。”

沈元呵呵一笑道:“风兄真是古道热肠得很,老朽先行谢过了。”

风尚道:“沈兄可是觉得老朽有些多事了呢?还是要老夫瞎子吹萧,摸(莫)管。”

沈元道:“不敢,沈某正是对风兄感激不尽,只是,沈某所失镖车,在今日清晨已经找到,是以兄弟才未再深言。”

老镖头的这句话,把大伙都听得呆了。

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半年多都没寻到的失镖,怎地竟在此等紧要关头,轻易的寻得了呢?

其中除非有能人相助,要不,就是建章建筑,乱盖!

沈元自是看得出群雄心意,哈哈一笑又道:“老朽所失镖车,乃是仙姑帮我找回来的!”

不相信的人,被他这句话说得不能不相信了。

连“白元常”也大感意外的道:“沈兄说的可是真话?”

沈元大笑道:“老朽自是说的真话。”

突然,玄玄仙姑一笑道:“沈镖头失镖,是贫道派人寻回没错,如果路上没耽搁,大概各位尚未醉倒席前之时,原镖定可送回。”

顿时,大厅之中一片乱哄哄的。

仙姑说得如此肯定,自是令人不能不信,也让人觉得松了一口气。

须知今日来此赴会之人,个个心中都有些嘀咕,不知道那沈元在这个以寻镖为实,欢聚为名的大会之上,究竟要弄出什么花样来,说不定就会疑心之下,误把自己当作了劫镖之人。

此时听得镖车业已寻回,自然不再担心了,于是,厅内的情绪,一时大为轻松。

“白元常”听得呵呵大笑道:“沈兄镖车既已寻获,老朽先行致贺。”

随“白元常”风尚之后,群雄纷纷起立致意。

此时,只有两个人心中大大犯疑。

他俩是阿彬和谢朗。

沈元失镖至今,已有半年,寻遍北方各省,丝毫未见头绪,那玄玄仙姑才出贺兰山,就能够手幻擒来,将镖车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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