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十六(1/ 2)
安潇湘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她摸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脖子。秀美的脖子上已有一条深深的攥痕,但她此时太黑了,看不清。
夏无归已然倚回王座之上,饶有兴趣地瞥了一下狼狈的她。他褐瞳之中,泛着淡淡金芒,凝视她倔强漂亮的眸。傲慢蔑然的声,缓缓地道,“安潇湘,孤便给你信服孤的机会!”
霸凛、独裁、专制,便是他夏无归的独权!不容违逆,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芯片:跪地感谢。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嗤笑一声,倔强地瞪着天蓝美眸,与之对视,挑衅他的权威独断!她亦似傲然屹立的松,坚韧不拔,“我安潇湘,绝不可能信服你!”
夏无归阖眸,不再理会她,大步踏入一旁的轿撵。
安潇湘悄悄松了口气,背脊上落下几滴冷汗,却依旧倔强地瞪着眼,不敢表露出她的慌乱。
而呼吸,却依旧急促。
她知道,若她示弱了,今日必死无疑。
轿撵起。一众侍卫宫人纷纷随着轿撵涌了出去,只剩下安潇湘一人还蹲坐在地上。一时间,殿宇内寂静不已。
尊贵无比的帝王,接过玻璃递上的湿巾,重重擦拭着,方才掐安潇湘时,黑糊了的手。
玻璃犹豫着道:“皇,该如何处置她?”
夏无归阖眸,狂傲蔑然的声线,缓缓地道:“猎物,自是慢慢把玩,才懂个中滋味。”
玻璃点头,又道,“皇,昨日淹水数个时辰,今日火烧数个时辰,她丝毫无损,定是深藏不露。”
他为皇办事多年,是从未见过如此难杀之人!
闻言,王驾之上尊贵如皇帝陛下,轻缓地笑了一声,那笑毫不遮掩轻鄙蔑然。磁性冷醇的声,缓缓地道:“普天之下,没有孤掌控不了的!”
此一语,带着独属于王者的不容逆违与威慑力,似天下低头,臣服于他之下!
玻璃面无表情地回头,扫了一眼愈发遥远的无生宫。
皇容许身盼伏虎狼之心的安潇湘,绝不容许她去引诱明王。若明王未被迷惑便罢了,但他已然深陷其中,作为诸葛明空的兄长,皇必将此女从他身边除去,无法容忍不了她的存在。
皇此言,便是未将此事放在眼里,皇傲视天下人,便不管此事存在与否,不管此人究竟是谁,皇要的只是所有人的服从!
玻璃默默安慰着自己,或许是何种失传已久的武林秘术!方才与淼沝水分享所遇经历,皆是咂舌惊异之状。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夏无归离开后,淼沝水当即便领着一众皇卫,强行将失了气力的安潇湘抓走。
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训练有素的皇卫,只能被拖了去,领至宫中兵营。
安潇湘被丝毫未怜香惜玉地狠狠甩在地上,粗糙沙硕当即将她的娇肤擦破,通红一片。
而不待她反应过来,身侧的皇卫便抽剑出鞘,顶在她的颈上,迫使她仰头。
安潇湘跪坐于粗糙沙硕上,眺向兵营尽头的王座,蓝眸凝锁于至高无上的帝王身上。
霸凛如旧的帝王漫不经心地推敲着长指,墨色衣衫暗纹鎏金锦丝,于烈阳之下尤其耀眼。深金色瞳孔之中迸出兴味的灿芒,直落在她身上。他唇畔勾起邪肆异魅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霍然胆颤。慢声道,“臣服,或是死?”
安潇湘侧目,扫过四周围满满当当的皇卫,慢慢抿紧了唇。
几近一瞬,她便做好了决断。
安潇湘攥紧了拳,支撑着身躯,慢慢从沙地中站立,故作镇定地颔首,挑衅一般地望向夏无归。她漫不经心地扬眉,笑容肆意张扬,“这个答案,我想你早已心知肚明!”
颈肩,还顶着两柄锐利的剑锋,只要稍一偏手,便能割下她的头颅。
她不能示弱。
夏无归便只对她的傲气感兴趣,若她先低了头,她的性命才是真的保不住了。
见她如此嚣张,至高无上的帝王不由沉声大笑。褐瞳之中迸出傲慢轻蔑的灿芒,威厉凌人的气息无声无息中卷席而来,弥漫而开。他唇畔挑起漫不经心的弧度,却令人不由生畏。魔魅磁性的声,犹如撒旦降世,迫人折服,“脱缰之马,自是难驯!”
话罢,他微微扬眉,压迫感极强的眸光,扫向玻璃。
玻璃会意扬手,兵营中当即便涌入众多皇卫,手中抱了数十盒圆钉,“哗啦”一声,撒在她面前。
所见之处,尽是刺目的锐利尖锋。
而圆钉长路的尽头,便是霸凛傲慢的帝王,褐瞳之中毫不遮掩蔑然轻鄙,以及势在必得。他骤然挑唇,勾起一抹异魅的弧度,慢声道,“安潇湘,孤今日倒要看看,你这身傲骨,究竟有多硬!”
顿了顿,他骤然抬手,朝挑了挑长指,“过来。”
他的动作,好似逗弄狗一般,居高临下、蔑视一切。
而正在此时,颈肩的剑锋倏然一偏,抵于她的身后,正对她的心口,迫使她前行。
安潇湘垂眼,湛蓝色瞳孔霍然一缩,扫过遍地的圆钉。
若走过这条道,她的赤足会是何种下场,她自是清楚的。
见她犹疑,至高无上的帝王眸色更为兴味戏谑。沉声道,“怕?跪下,求孤,孤便放了你。”
虽是如此说着,但她明白,不论如何她都是属于被动的那方,杀不杀她,不过夏无归勾一勾手指的事罢了。
而他作出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试探她,若正中下怀,她便再无翻身之地了。
闻言,安潇湘扬了扬眉,唇畔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仿若她才是有恃无恐的一方,摆出最骄傲的姿态,慢慢迈出脚——
锋利的圆钉,轻而易举刺穿了她的足,鲜血淋漓。
而她却依旧不疾不徐,甚至未痛呼一声,步步见血,染红了沙硕之地。
鲜血与沙粒混杂,将她的伤口染得脏污。
痛觉,越发强烈,自足底涌起,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身后,皇卫霍然以刀锋刺了刺安潇湘的背脊,不至于戳穿她的身躯,却让她不由自控地往前一扑,跪倒在地。
双膝,被数枚圆钉刺穿,朝夏无归的方向弯折。
见状,霸凛傲慢的帝王唇畔勾起熟悉异魅的弧度,言语间毫不遮掩轻鄙蔑然,“若要跪,便好好跪着。”
安潇湘冷嗤一声,挣扎着站起身,却看到了夏无归眼眸中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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