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办案体恤金(1/ 2)
此时账房里,一名老态龙钟的老者正用着羊毫笔沾上砚台里的淡墨,在账册上勾勾画画,他负责账房发放月俸的老先生,一名落魄的穷秀才科举八股文考了大半辈子都未能中榜。他且谈不上学富五车,但是肚子里多少也还是有些笔墨的,穷途末路之下于是便来六扇门做起了账房先生这份活计。
他虽称不上恪尽职守,但至少也没中饱私囊过一枚六扇门捕快们,整日里拼命抓贼挣得的血汗钱,这其中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工部每月拨给六扇门的银两实在有限,在加上六扇门的捕快个顶个的硬茬他也无从下手克扣。
孔先生虽然上了年岁,可是像他们这些读书人也有着自己的气节,且不论德行如何,腰板固然是挺的笔直。
忽然,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冷流顺着门窗吹进了屋内,直直吹在老先生身上手里下意识紧了紧身披的那件薄棉袍。
抬眼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那倩影简直可以用倩影来形容,可当账房的孔先生看清来者后,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拧眉一副随时送客的僵硬口吻道 :“ 六扇门虽然资金匮乏,却是也未曾拖欠你们任何一人的月俸,你崔捕快这次来我账房又是为何?”
羡安笑嘻嘻的揶揄着 :“ 不知何时起账房也竟成了禁地竟还不让来啊?”看了眼账房先生,转而顺手抄起桌案上一册账本随意的翻看着,笑道“ 孔先生那依着你之见,来你这账房除了是来领银子之外,你可还见过有其他目的?”
“ 这次的体恤金二十文枚铜板! ” 说罢还朝他摊了摊手掌心,合上了册子放回到原位置上去。
那先生有一撮银白色胡须,此时听了羡安这番话,气的胡须都倒立了起来蹙着额头,高声道 :“ 你当六扇门是你家开的?你说支银子就能给支?可没这案例。这次要犯被锦衣卫给带走了工部也就没给咱们六扇门批发下来银两。”
一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崔羡安就一肚子火气,按理来说这人叫锦衣卫给带走了,赏格应该由北镇抚司来支出,只是北镇抚司是直接隶属于皇上的亲卫组织,其权势滔天,绣春刀下血流万里冤魂无数,如今满朝文武无一不惧。
身为公门中人同为朝廷办事,大案命案一天也就那么几件,其中大多数的重案谋逆案还都是由北镇抚司一家独揽余下给各各官府衙门的案件,更是少之又少,多数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差事所以多少也避免不得、和其他官府衙门的人发生冲突。
所以崔羡安给自己定下好几句混迹公门的格言!
一、大丈夫能屈能伸。
二、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识时务者为俊杰。
羡安狡黠一笑 :“ 前些日子巡街的时候恰巧遇上了嫂夫人上街买菜,她还与我打听询问,最近六扇门是不是有很多大案子?还说你夜夜三更天才回去,一开始我还在想抓贼是我们捕快的差事您回家晚又是何故?一细想便也明白了估计现如今嫂夫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罢账房先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支支吾吾了大半天败下阵来,取了两串吊钱也就是二十枚铜板递给她,语气凶神恶煞的 :“ 你身为朝廷捕快,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竟也学起了那些个街坊小混混的要挟伎俩。”不知这鬼丫头何时知晓了此事,生怕她再继续说下去或是故意给说漏出去。
六扇门因为资费拮据,所以每个月银两进出格目都是由总捕头亲自查看,银两本来就不多,也更是难以在账目上做手脚给糊弄过去,所以这保不齐还要孔账房自己搭铜板进去添这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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