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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执子之手(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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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这闲置的西屋本就是个空房摆设,自秋收打短儿睡过一两次便一直空闲下来。至今,炕上面铺的仍旧是伏天纳凉的芦苇席子,入冬时曾给大炕过几次火,结果弄得满屋子烟,后来又陆续点了几次,干脆就把灶膛给堵上了。此时,炕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错非是家里人明白那是年节杨刚和陈云丽捎回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家劫舍抢来的呢。

“三儿,烟花爆竹都放厢房套间里了。”陈云丽一边拉着杨书香的手告他,一边又召唤柴灵秀:“小妹,妈可能是出介串门了,我一个人儿正腻得慌呢!”说话间,娘仨相继走进堂屋。

看到西屋堆积如山的东西,杨书香嚯了一声。年节往家拿的东西是越来越多,就溜达过去,拿起这个看看摆弄那个瞧瞧。

“香儿!”杨书香正翻腾着,就听妈叫了他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见妈妈微微撅起嘴来,眼波流转时似嗔似怪,杨书香就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

“把商店搬家来了。”站在西屋门外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柴灵秀捂住嘴巴轻笑了一声。

“东院那边弄介了,我寻思这边用度更大就多留一些。”陈云丽挽住了柴灵秀的手。

“他爷在家呢?”听到东屋有人言语,柴灵秀努了努嘴,问陈云丽。陈云丽点了点头。柴灵秀忙走过去,撩开门帘。见赵永安也在自己家里,一并打过招呼。听妈妈叫了声“永安叔”,杨书香猛地把目光瞅了过去。凑来杨书香是知道赵永安时长跑过来跟爷爷一道喝茶的,却在得知赵永安的为人后,警惕时心里膈应起来:你妈的,还敢舔着个屄脸跑我家来?隔着门喊了句“爷”就把赵永安给甩了。

“咋不跟你老爷打招呼?”柴灵秀朝身后笑了一声。走进堂屋杨书香一抹嘴角,哼哼哈哈:“哎呦,老爷多咱过来的?前两天听说你上火了,那嘴好了没?”别人不知杨书香话里的意思,赵永安可是心知肚明。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老爷没事了……”

“真没事了?”随着陈云丽和柴灵秀走进屋,杨书香阴阳怪气地凑了过去:“要不要我给看看。”扬起左手来。赵永安下意识挪了挪屁股,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生怕这混小子不管不顾给自己来个嘴巴,他可是见识过杨书香翻脸时的样子。

杨书香扭头冲着一旁的杨庭松笑了笑:“爷您没看书?”继而把手一收,用大拇指划拉几下眉毛,冲那赵永安嘻嘻哈哈:“好了就行啊,这眼瞅着也该过年了,别到时吃不着好东西。”他这一说,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杨哥,杨哥……”喊声嚷嚷到院子里,随着脚步的临近,传到屋内。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焕章在叫,杨书香刚要抬屁股走出介,赵永安就站了起来。他冲杨庭松念叨:“老哥哥,那我就不待着了,家走看看介,兴许伯起该回来了。”

“再待会儿。我们老大和老二不跟着一块走的吗。”杨庭松挽留着。

二老这对话声音立时引来杨书香的注意。他心说赵永安急着回介干嘛,欺负琴娘介?朝着柴灵秀言语道:“妈,我玩介了。”溜溜达达走在头里。到了堂屋,赵焕章和赵保国跑着就冲了进来:“杨刚杨哥……”

“拿的是啥玩意?”看焕章手里提溜着个缠着布头的铁桶子,杨书香伸手一卜楞,要了过来。赵焕章见自己爷爷在这,叫了一声,然后一搂保国脖子,解释道:“保国看咱们回来,回家拿的。”

“这不炮筒子吗!”看了几眼这半米多长、比一块钱钢镚粗两圈的家伙,上面用一层帆布包着外皮,杨书香心说还够仔细的,就用手反复颠了颠——家伙事趁手方便,玩完了还不占地界儿。保国嘿嘿一笑:“前两天让我爸从铁厂踅摸来的,我说是杨哥你要的,不然他不给我弄。”

“你小子还真会往我身上推,到时候我就告你爸我什么都不知道。”卜楞着保国的脑袋,杨书香呵呵直笑。回头扫了眼赵永安,眼珠子一错,回转过身杨书香呼唤起保国和焕章:“走,带着二踢脚咱出介打喜鹊窝介!”他这一招呼,陈云丽和柴灵秀从里屋呼唤道:“放炮可小心点。”杨书香言语了一声,拉着保国和焕章往外就走。

“杨大爷这得拿回来多少啊?都下不去脚了。”冲进东厢房,焕章和保国俩眼瞪得贼亮,见套间的床上和地上摆得满满腾腾,别的不说,光是盛烟花爆竹的口袋就不下十个,羡慕得没法。

“回头我匀给你们!”这么多炮,比去年拿回来的还要多,杨书香心里也美,就卜楞起脑袋来回踅摸,忽地从床铺上看到了月份牌,够着身子拾起了一卷。打开一看,上面是穿着三点式的女人。这时,焕章凑了过来:“我肏,光屁股的。”一嚷嚷,保国的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见上面标记着“大和”,杨书香呵呵笑道:“小鬼子的。”赶忙卷起来,轰着保国又捡起了另外一个:“去去去,小肖孩看啥看?外面等着介!”保国撇着嘴:“切,不就光屁股的吗,我又不是没看过。”心思在那炮上,扭头继续翻腾起炮口袋。

除了小日本的,挂历上还有人高马大的西洋妞,一个个的油光水滑、风骚百媚。没工夫细看这大堆东西,下意识之间杨书香就扫了一眼墙南头的书匣子,赵焕章却嘀嘀咕咕从那不知叨咕什么。

出了门,让保国去外面等着,赵焕章一卜楞杨书香的胳膊,趁机跟他言语了起来:“我说杨哥,咱班那么多女生,你咋就不开窍呢?你是不知肏女人有多爽,你要知道……”在陆家营的那几天,焕章可是尝到了甜头,周六那天明着是答应了跟自己母亲一道去梦庄,实际半道就跑去小王庄找吴鸿玉了,若非是快过年了,他真就想一直在姥家住着得了。

“有多爽?还我开窍~我快踢你了我。”杨书香嘴上说却把身子闪到一旁。焕章这厮就是个下流坯,最近添毛病了,甭看他手里提溜着二踢脚,背不住就把手掏过来弄自己一家伙。

“杨哥你躲啥?”赵焕章嘿嘿笑着,抢步凑到杨书香跟前鬼鬼祟祟地说:“内咂儿那叫一个瓷实,不是吹牛逼,真的,可比咱村针织厂那些老娘们的咂儿挺头多了。”一边说一边比划。

杨书香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赵焕章:“你咋知道不如……有多挺头?”听杨哥这样问,焕章吧唧着嘴琢磨了一下,嘿笑道:“我就打个比方说啊,你看我妈了吗,内咂儿就有点嘟噜(下垂),别看我没摸过,我觉着没有咱女同学的瓷实。”说完,他看杨哥一脸的迷瞪,忙饶了一句:“我可不是说你摸咂儿的事儿,我就觉着你不是爱摸……”说得杨书香脸都红了,不等兄弟把话说完,半截腰一拦:“我什么时候爱摸咂儿了?你看的时候那是哪年的事儿?”

赵焕章蔫溜溜笑着,忙解释:“甭管哪年看的吧,杨哥我没说你摸咂儿不好,这不跟你说正事呢吗!放着河水不洗船,人家乐意,还巴不得让咱们摸呢!”停顿少许,立马又说:“不是我说,就王宏那点屁心思,看化学老师也就罢了,成天还鸡巴盯着针织厂的老娘们看,肏,粗俗!”

“粗俗?我看你是受病了!”杨书香一翻白眼,抬腿就走,再说下介指不定焕章又要说什么呢。

“杨哥你真是根木头,咋就想不明白呢!”合着解释了半天白费劲了。焕章尾随在后,一把拉住了杨书香的胳膊:“许加刚内屄都摸过他们班的女的,咱又不比他差……”提到许加刚,焕章脸上除了鄙夷,难免还夹杂着一脸嘚瑟:“你瞅狗篮子内揍性,成天扎大鹏他们家。一句整齐话不会说,牌也打不好,连大鹏都憋不住开始骂他了,”似乎是因为小树林打出了气势,终于扬眉吐气了:“屄养的要不是叫咱们给打服了,会花钱?会出这个血?肏,一瞅屄养的像狗似的跟在咱们屁股后头,我心里就痛快!”

“提内垃圾干嘛?内就一小人!”看焕章得意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摇了摇头。那几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后院姥家,除了帮忙擦了擦玻璃,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写寒假作业上了。周六上午表嫂带着许小莺,撺掇大伙一道去梦庄洗澡烫头,琴娘那边带着马涛也过来了,因才刚理的发,杨书香就没跟着。

“不是提他不提他的事儿,你不也看见了吗,周五内天他就上赶着跟咱们玩,又没求着他,死乞白赖晚上又找咱们玩牌,转天还一个劲儿说请我吃饭,我都没掸他。我就说连内垃圾屄都摸过女同学,凭啥你就不……”

“我就咋了?凭以后,你甭抄我作业。”这句话就给焕章堵了过去。

“别介杨哥,到时我妈知道了准又该翻翻我了,你也知道,我是越来越烦她的碎嘴唠叨。”胳膊肘夹着那两捆二踢脚,焕章干脆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

杨书香锤了焕章一撇子:“翻翻你还不进味儿呢!没事儿在家多陪陪她,成天净胡琢磨管个鸡巴用!”

“这不陪着呢吗!”焕章一呲牙,一脸的嘻嘻哈哈:“在姥家不天天陪吗!”

“内天马涛跟我琴娘泡澡去了,你半道上跑哪介了?”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对着焕章的下体就是一掏:“以为我不知道,臭小子!我看你是陪小玉介了吧!”

“哎呦杨哥……马涛内叛徒……”

“你就不叛徒?走吧,别让保国等腻歪了!”

到了西场,瞅见赵永安站在坡下施施溜溜的样儿,杨书香心合计,这屄又惦着干嘛?嘴里自言自语:“这几捆够吗?”从那反复嘀咕了好几遍,把焕章和保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杨书香伸手一指北头旧河那边,告诉他哥俩:“要不你们先过介,我再进屋拿捆二踢脚。”

“那杨哥你可快点。”

支走那哥俩,见他们一溜烟跑去北头,杨书香往坡上一蹲,嘿嘿笑着把矛头指向了赵永安:“我说咱就甭拐弯抹角了,有啥话你就明说!”

赵永安见杨书香摆出了架门,左近又没人,鼓秋个来回就凑了过去,站在坡下干笑道:“香儿,那事儿你没……”

杨书香楞瞪起眼珠子,伸手指向赵永安:“那鸡巴事儿你以后给我少干,还有,甭什么事儿都拦着我琴娘不让她做,我还告你,以为算计了我我就怕你啦,肏,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

赵永安预想到杨书香会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太干净,但听他口气不像是把事儿嚷嚷出介的样儿,为了落实情况,只能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去说:“是老爷昏了头,可不敢再干了……冲着你赵大的面子、跟焕章的交情,老爷啥也不给你抖落。”

“抖落?你给我玩蛋介吧!妈个屄的欺负我琴娘一溜够,信不信我弄死你屄养的!”触了底线,杨书香的混劲儿就上来了,站起身子就要抽赵永安。

“你小声点……”赵永安连忙稍后。他心里怕的是杨刚,凑来也知道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苦拉着脸央求:“老爷都快六十了,难不成你还让老爷给你下跪?”

“走,你给我走。”压抑着心里的冲动喊了一声,杨书香掏出烟,冲赵永安一立眼珠子,把手戳了过去:“再要是让我知道你祸祸琴娘,提谁也不管用!”懒得看赵永安,见他知趣蔫溜溜地走了,朝着他背后啐了一口: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嘬了两口烟,听到北头咚咚咚响起了炮声,把烟丢在了坡下,冲进了后院。

看着堆放在床铺上的挂历,杨书香又抹瞪起大眼珠子瞅了瞅南墙的书匣子,就摇了摇头。撩开挂历看了看下面。这挂历和法治文学是挨在一块的,看来明年这套间里又不知会多出多少箱“书”了。杨书香有些戚戚,忽地笑起来,心说我是不是也受病了?到院子里扫了一眼东屋,妈和娘娘坐在炕里头正不知说着啥呢,见她们脸上带笑,杨书香提溜着二踢脚径直奔了出去,心也豁然多了。这豁然的心情在经过赵伯起家时,稍稍绕了一个圈,就把它传递给了马秀琴。

“可不许那么大胆儿,拿着二踢脚放!”琴娘嘱托的声音响在耳边,手就给她拉住了:“你等琴娘把项链戴上。”

马秀琴急匆匆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扣过来,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鸡心领的毛衣在马秀琴蒲白的胸脯上敞开一三角区,她当着杨书香的面把金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心形的坠儿亮闪闪地悬在乳沟上,让那肉皮儿看起来都显得更白了。

“好看!”本来杨书香不想再纠缠琴娘了,却不由得在她戴上项链之后,对着她胸脯多看了两眼:“琴娘你真洋气!我赵大给买的吧,真会挑,戴上之后显得你心口上的咂儿倍儿大!”

“琴娘没给你买着丝袜……”看到杨书香眼睛里闪现出的光芒,因没能实现他的愿望,马秀琴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你可别把内个当回事……”杨书香卜楞起脑袋,仍旧把目光盯向了琴娘的奶子上。

见杨书香一脸欣喜,马秀琴就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子上:“那琴娘把耳环也戴上,你再给看看。”

杨书香轻轻摇了摇头,把手搂在她的腰上:“琴娘你人好心也好,都在儿心里装着呢。”抱住了她的身子,把眼睛一闭,对着她的脖颈闻来闻去:“刚才我吓唬赵永安来,以后但凡他要是再敢对你指手画脚,你就告我。”

女人的体香熟悉而又温暖,禁不住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哪怕心里已经做出了了断的决定,仍免不了被女人身体散发出的母性味道召唤出生理欲望,情不自禁道出男儿的心声:“琴娘,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闻着闻着我就起性了……”那是女人不经修饰下的天然体香,最是十六七岁半大伙子难以把持的,尤其对于一个初尝女人甜头的二八孩子,情由心生,向她表达出来:“琴娘,儿想肏你……还想抱着你的身子给你高潮。”手自然而然探到马秀琴的衣服里,顺着热乎乎的肚皮摸到了她的奶子上。

往杨书香的怀里拥了拥,马秀琴也把手搂在了他的腰上。她一边喘息,一边轻喃:“琴娘知道憋坏你了,咱娘俩去厢房吧。”杨书香没接茬,仍旧伏在她的脖颈间嗅来嗅去,回味着独属于琴娘才有的味道。

“琴娘这几天也没怎么看见你人。”马秀琴被杨书香嗅得脸上飘起了红晕,心如鹿撞,扑腾腾的奶头都给摸硬了。陆家营那几天她倒是经常往返于沈怡家里,真如她说的那样,除了大鹏和许加刚,她拢共也没见着杨书香几次面儿。

“我在我姥家那院写寒假作业呢。”杨书香闭着眼说,卜楞着脑袋仍旧在闻着马秀琴,还用嘴叼住她的耳垂吮来吮去。

马秀琴也把眼闭上了,并且微微扬起了脖子。她任由杨书香对着自己的身体嗅来嗅去,把手伸到他的下面摸了摸,硬邦邦的,就小声念叨起来:“狗鸡这硬!去厢房琴娘把身子给你。”

“琴娘啊……”滚动的喉咙荡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波动,在琴娘身体上感知过的那难以言表的愉悦让杨书香几乎快把持不住心里的欲望,就差按住她的身子去肏她了。

听到呼唤,马秀琴把眼睁开。看孩子闭着眼不停地哼哼着,她脸现柔情,胡撸着他的脑袋,说:“琴娘在这呢,憋坏了吧,跟琴娘走,去厢房琴娘给你解馋。”

“焕章还在北头等着我呢!”儿女情长面前,杨书香犹豫起来。实话实说,他真想再搞一次:“我怕对不住焕章……”抬起头,杨书香抽出手来搂住马秀琴的脖子。

“琴娘不跟你说了吗,你做你的,琴娘乐意让你搞。”马秀琴喘息着,微微颤着身子。

“我跟焕章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琴娘,妈……”在这长吁的喘息声中,马秀琴的身子顿住了。杨书香捧住了她的脸,在她温纯的注视下对着那张熟悉的嘴亲了过去。娘俩舌头交缠在一起,在微不可闻的炮声中,很快就传出了吧嗒吧嗒声。

炸雷一响,黑烟滚滚,树枝子都颤了起来。赵焕章扛着“炮筒子”已经打了十多发炮弹了,那样子颇有些电影“闪电行动”里的方永平的样子。就看他大喊道:“还是这他妈过瘾。”树杈摇摆,上面的喜鹊窝倒是给轰烂了,虽没见着活物件,不过却非常兴奋。保国戳在一边哈着气,不敢摸炮筒子却想到了杨哥的链子把儿。看到杨书香打远处跑过来,跳着脚喊:“杨哥,放完咱回介拿链子把儿啊!”

“还链子把儿呢?再把你崩着!”杨书香凑到近旁一边逗着保国,一边从赵焕章的手里接过“火箭筒”。他同样精神抖擞,把炮筒子扛在肩上,二踢脚的信子一揪,提前对准炮口点着了就碓了进去。咚的一声,炮筒子口打出了亮火,炮弹便飞了出去,硝烟滚滚之下,一阵哗啦啦乱响,那股冲劲儿都能把天炸出个窟窿来。

围着杨赵二人转悠,保国搓着手,跃跃欲试:“年后咱跟隔河的开战,这家伙绝对能把它们压制住!”杨书香把点着的烟交给焕章,示意让他种火填弹,把脸朝着保国一扭:“压你个屁!哥说的‘寸铁不指人’就饽饽吃啦?告你,炮这玩意也不能随便对着人比划!”

焕章把烟一叼,指着保国说道:“听见没?炮可不能对着人瞎比划!”把二踢脚一点,拍着二踢脚的脑袋把它碓进炮筒子里。保国歪着脑袋,呲呲直笑:“焕章哥,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用炮崩人?”咚的一声,吓了他一跳。看着杨哥没事人似的,保国嘿嘿嘿地告诉赵焕章:“上礼拜四内天,杨哥在南坑上没把狗蛋内屄肏的摔死。”

焕章从地上拾起来一个二踢脚,一边揪着信子,一边问:“是吗杨哥?”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抢过香烟,嘬了一口又递过去:“甭听保国胡咧咧!”保国揣着手,跺着脚:“杨哥,除了你我也就跟焕章哥说这么一句。”

年龄的成长加上心态上的转变,焕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铁蛋揉捏的孩子了,听闻保国说起杨哥摔铁蛋的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蛋欺负贾凤鞠:“屄养的又来欺负凤鞠姐?”把个拳头一攥,自然而然捏起了手骨,嘎嘎响:“杨哥你言句话,咱哥俩一块揣屄养的介!”想起打架之初在小树林里面对许加刚他们十多个同龄人都不惧怕,又饶了一句:“一村的也照样儿办屄养的!”

看焕章哥会错了意,保国把内天的事儿告诉给他:“不是欺负凤鞠姐,是他屄养的打我来着。”

“没点事儿了是吗!”杨书香卜楞起脑袋对着他哥俩笑骂了一句。近处的喜鹊窝已经被炸光了,他四处一踅摸,伸手指了指北面另一棵有鸟窝的杨树:“走,青龙河边上打内喜鹊窝介!”再往北的话,过了大土坡子可就到了青龙河了。仨人先爬上土坡,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条宽阔的、蛰伏下的河流。保国年幼来这边的次数较少——夏天多半是在沟头堡二道闸那边的洋灰池子里趟趟水,可杨书香打小就从这儿长起来的,眼前的一切他闭着眼都能数清楚。

隔河遥遥望着对面整片空旷的河滩——那个枪毙犯人的地方,来过几次都被公安堵在外头。当年光着屁股来这条河里洗澡都不知因此挨过妈妈多少次打、多少次吓唬了。

“明年真的打算从老舅那住着?”西北风一吹,杨书香紧了紧脖领子,把目光看向赵焕章。

赵焕章寻思了会儿,点了下头。他推着保国的身子让他先从坡上出溜下去,然后这才把话说出来:“我老舅说我们家盖房他就先从铁厂歇俩月,招呼不都跟四舅打过了吗。到时候看吧,我妈要是招我回来我就跟我老舅一块堆儿来,也省得她翻翻我。”这其实杨书香从马秀琴嘴里听说过,也没打岔,就从那听音儿。

焕章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点儿上:“我爸从国外回来时在开发区干了一个月,内厂子里的主任吓唬我爸,差点没让我爸揍了,后来开出租我爸就说,这前儿干啥都能挣钱。杨哥,我是没戏了,就混个毕业证得了。”才刚说了两句,终于忍耐不住:“杨哥……”

杨书香低头瞅了瞅焕章:“咋了?”把身子蹲下来,接过焕章递过来的烟。杨书香看着保国从那鼓鼓捣捣,喊了一嗓子:“保国,你放的是黄烟炮吗?”怕麻雷子信子急,再崩着他。保国掏着兜门把炮都拿出来了,从坡底下喊道:“是。”杨书香心里这才踏实。他把烟点着了,问道:“兄弟,你要跟哥哥说什么?”

嘬了口烟,焕章不无得意地说:“杨哥,小玉的屄真紧!”杨书香站起身子要走,却被焕章一把拉住了他的裤脚子:“杨哥你别走,怎么我一说你就不耐听呢?真事儿,谁骗你谁就内巴佬!”

听焕章提到女人,难免下面要说的就是如何去做了,杨书香一咧嘴,心直翻腾。自己都崩了琴娘多少次了,当着兄弟的面提这个心里头就异样。不说吧,腿脚子还给他抓着呢,就问了一句:“有多紧?比那个传说的鲫鱼嘴还紧?”这话自然是在老桥头洗澡一帮人起哄时说的。

“反正箍着我狗鸡倍儿得!戴套都能觉察到。”赵焕章吹吐着烟花,脸上颇有兴致,把大拇哥一比划:“要不你试试?反正我肏小玉前儿可提过你,到时咱哥俩还一块上……”

杨书香把身子背过来,冲向风口。冷风嗖嗖的,在不远处的青龙大桥上稀得拉的过着几辆屈指可数的汽车。“一块上?焕章,七十二条你忘了?”看着焕章站起来,杨书香搂住了他的肩膀:“兄弟,你搞对象哥不管你,非但不管,谁要是敢横刀夺爱从我这就不答应他!”

“杨哥,我知道。”焕章心中有数,不然哥哥也不会一次次地替自己出头了事。

杨书香拍了拍焕章的脊背:“兄弟,琴娘待我跟亲儿子没啥分别,你就算混,咱好歹也得把书念了吧,给她个念想。”

焕章点了点头,知道杨哥说得没错,伸手一指坡下:“哥哥,咱接着炸喜鹊窝介!”一起来到坡下,兴奋劲儿一来,那几捆二踢脚和黄烟炮还禁得住这哥仨放,很快就在他们手里给了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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